# 第五章 是敌是友？

坐在这个比来时装甲车稍显逊色的红旗，上条再一次的被震惊了，这车的内饰竟然这么高级，很像是专门为接待外宾而用的。抚摸了一下皮质座椅，他有点惊异地称赞道：“很舒适，行驶得也很平稳。” 驾驶室的挡板也慢慢升了起来，随后挡板上的液晶电视也开始放映起了新闻节目。这倒不是因为科技方面，而是这种轿车内部竟然也可以放置一台这样的电视，这在日本都只是在公交车上才能看得到的。往前看，中控台那 12.3 英寸的屏幕上显示的图标设计简洁却又充满着未来感。方向盘前，又是一块 11.7 英寸的液晶仪表，忠诚地显示着车内的一切数据：行驶速度、续航里程、发动机转速…… 更为神奇的是，司机面前的那一块玻璃竟然有蓝色的光芒在闪烁，但由于角度原因，上条并没有识别出那上面显示着什么内容。

“哦，那是这辆红旗 CA1000 的 AR-HUD 显示技术，说白了就是平面镜成像和投影仪的原理罢了，通过这项技术，我们可以把车内的大部分信息都集成在驾驶员面前的挡风玻璃上，这样一来，驾驶员就不用分神，频繁低头查看仪表盘…… 或者中控屏了。” 也许是看出来上条的疑惑，副驾特意跟他解释了一番。“这还是简化版本的 AR 显示，还可以改成完整版本。” 说完，他在中控台的屏幕上点了几下。挡风玻璃上出现了更多的数据：室外温度、车内温度、剩余续航里程、天气预报、系统提示信息、道路指引和导航…… 此时的汽车中控显示屏上显示出了规划的行车路线，挡风玻璃上，道路前进方向出现了指示箭头，周围偶尔出现的车辆和行人，也被用不同颜色的图案和文字标注了。“这……” 上条显然是被震惊住了，更别提茵蒂克丝这种根本没见过世面的（仅限于科技方面）修女，那真的是满脸的惊讶。一时间，车内竟没有人再发出一点声音。

“那这辆车竟然能够行驶得这么平稳，噪音也这么小，请问这是怎么做到的呢？应该是电动的吧？” 上条毕竟是受过教育的人，还是猜得出来个大概。而副驾显然也没有藏着掖着，微笑回答：“是的，这是一辆电动汽车，你们从学园都市来的，应该比我们更清楚电车的优势，什么操纵更舒适啦，噪音也更低啦，而且维护成本和行驶成本也低啦，最重要的是不会对空气造成污染，也没有油车一氧化碳、积碳、过热等问题……”“啊哈哈......” 这两个人都尴尬地笑了笑，其实在学园都市，有电车是不假，但只是在公共交通领域里才用电车。私家车什么的，大部分人还是选择了汽油车。

也许是目前为止见到的新东西太多了，上条转而期盼着明天的到来，让自己能够在这偌大的北京城里自由活动，看看这中国到底是不是真的是人心所向，心之所往的所谓 “圣地”。又过了近 40 分钟，车辆缓缓地在一家看着比较气派的酒店旁停下了。坐在他们前面的副驾驶从他前面的储物箱里掏出来了三个文件夹，分发给了他们，说道：“待会你们到酒店后，就用这个身份去前台拿房卡，就说你们已经登记过了。好了，我们就负责到这了。哦，对了，各位的行李已经送到你们的房间里了，祝各位在中国玩得愉快！”

在不舍地离开这辆惊异的红旗汽车后，三个人缓慢地走进了这家酒店，大厅装潢华丽但不奢侈，属实是一家高档酒店。他们三移步到了前台。这还是上条第一次来外国酒店里入住，心脏不禁跳动地厉害，他悄悄地拍了拍茵蒂克丝的肩膀。后者用标准的英式英语说：“Hello,We've booked here,here is our ID card.（你好，我们在这里订了房间，这是身份证。）” 说完，她从文件夹里拿出了别着的三张临时身份证，交给了前台的小姐姐。

前台的小姐姐微笑着回答道：“您是英国人，对吧？”“我是，但旁边的这位是个日本人。” 与此同时，旁边放着的玻璃板上分别显示了刚刚小姐姐说的话，下面一行则是日语的翻译。“啊，啊，是啊！” 上条挠了挠头，尴尬地笑着。“好的，请你们分别持着各自的临时身份证，到那边的机器验证后就能去房间了。”

这机器挺小的，上面有一个 RFID 识别区，一块屏幕和一个摄像头。上条按照前台的指示，将临时身份证放进这个识别区内，盯着摄像头看。不过两秒，机器就发出了一句：“识别成功！感谢您入住本酒店！” 随后屏幕上显示着他房间的房号，甚至还贴心地附上了地图以供寻找。然后便从前部吐出来一张房卡。不过对于这些，已经大开眼界的他已经麻木了不少。“算了，先进房间里看看吧。”

这两位终于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进到房间里。还好房间内有两张单人床，这下睡觉的问题倒是能够解决了。

要说这房间也是真够大的，上条目测一下，至少也得有三四十平了。单个酒店房间这种规模在寸土寸金的日本，尤其是这学园都市，那简直是想都不敢想。“这北京市的土地是不要钱的吗？” 他惊奇道。“跟据我所知道的信息，北京市目前的每平方米的房价约为 30000 元每平方米，比其他地方稍贵。” 突然，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女声传来，把这个房间里的三个人吓了一跳，而本身就对科技陌生的茵蒂克丝更是吓得躲在了床边。

上条吞了吞口水，壮起胆子问道：“你是谁？”“我是晓明，是你的智能语音助手，只要你说出指令，我都能够理解并执行。你可以询问我许多东西，甚至能让我打开电视等智能电器。” 虽然说是知道了这个声音是干嘛的，但找不到声音的来源，多少还是有些恐怖的。“那，请你帮忙把电视开启，转到...... 中央一台。” 上条试探性地请求。

话音刚落，房间正中放着的 129 寸超薄弧面电视屏幕就被点亮了，播放出了厂家的 logo，然后瞬间切到了中央电视台的综合频道。“神奇啊！中国人是怎么做到的？” 看到这情景，他不仅赞叹。于是，他再一次问道：“那，能不能把灯光稍微调暗点？” 瞬间，头上的吸顶灯变暗了些许。“对了，你们的行李在储物柜里放着。记得查看下桌子上放着的移动终端，如果你们休息好了，就使用这个终端跟他们联系。”

这时他们才发现，桌子上放着一个墨绿色长方形的手机，只不过厚些许，上面还有根天线，6.1 英寸的屏幕上显示着中国国安部的徽章。 再点击，上面只显示着通讯录界面，上面存储了一个电话号码，但全是符号组成的，名字是 014123。“我给他们打过去了啊！” 上条扭过头来说。随后便点击了绿色的电话按钮。

一声声低音但刺耳的音频响起，随后便是一句：“请稍后。” 又过了几秒，对面有人接听了电话，“啊，上条先生，你们都休息好了吗？现在时间也不早了，我们请你吃顿饭吧！就在王府井，地址已经发给你了。明天你们就能自由活动了。对了，这个移动终端请随时揣在身上，一边有什么事情的时候好联系，如果你坐出租车过来的话，这个也能用来付钱，就这样，到时候见！” 上条觉得这声音有点耳熟，但现在他想不起来这到底是谁，只是口头答应着说：“好的。” 转身扭头对那茵蒂克丝说：“今晚有人请我们吃饭，去不去？” 提起吃饭，这可能是唯一一个比较开心的一个事情了，毕竟不用出钱就能享受到异国他乡的美食，尤其是这位修女，一听到这句话，原本些许暗淡无光的眼睛里顿时都冒出了金星。“那我们赶紧走吧，现在都已经......16 点了，得出发了。”

他们原以为最多只用花半个小时，没想到当他们拦到出租车，告知了司机目的地的时候，司机却告诉他们最少需要四十分钟个小时才能到达。一问才知，原来这家酒店还在郊区。坐在副驾驶位上，望着这一幢幢拔地而起的高楼大厦，上条不禁问道：“为啥这里是城郊呢？” 司机一边开着车，一边笑道：“你们是外国人吧？实际上，如果你来到北京的市中心的话，也许就会有点失落的。北京市中心的高楼并不多，只有在中心城区以外，才会看到这样层层叠叠的高层建筑和现代化建筑。” 司机边说着，挡风玻璃上映出了跟在酒店也有的翻译。

“为什么？” 上条不解地问道。“因为中国是一个古老的国家，而北京市更是一座有三千年的历史的古老城市，所以在北京的中心区域遍布着许多有着悠久历史的房屋和建筑。这些古建筑是非常有历史价值的，所以为了保护这些新建筑，中国人就选择在旧城区之外建设新的城市。” 司机不紧不慢地回答道。

“三千年？我虽然知道中国的历史悠久，没想到光是一座城市就有这么久的历史！” 坐在后排的茵蒂克丝有些惊讶。而司机则接着补充：“高楼大厦，自然是一个城市现代化程度的标志。但是我们不能舍本逐末，那些有历史价值的建筑，应该保留。高楼大厦，可以慢慢扩建，甚至可以在新城区建满这样的建筑。但是古建筑拆掉了，就等于拆掉了历史，拆掉了传承，拆掉了回忆，一个随意放弃历史的民族，是不会有未来的。”

车里除了机器略微发出的声音之外，再无别的动静。

比预计的要晚了一些，车开了近一个小时才到达了这家餐厅。店里不大，但装修却比较精致。店门口用大气的牌匾，用鎏金写就：聚福德烤鸭店。“嚯，这店面，恐怕要花不少钱吧！” 上条暗自想到。

来的时候已经快下午五六点了，看样子这家店的生意非常不错，餐厅里就餐的食客也快将门头堵住了。这三个人生地不熟的人在餐馆内部转了有好一会，在终于在一个靠窗边，能看到大街上车水马龙的位置上才看到一个人在向他们招手，不过这人可是把他们下了一跳 —— 这稍显黝黑的皮肤，那挺直的胸膛，那散发出的积极向上的精神面貌，这不就是那位在学园都市医院里照顾他的医生吗？

而那个人倒是一点也不在意，冲着他们笑道：“本来那边医院事多的很，结果中国的人硬是要我亲自陪着你们，说万一你身体有个什么三长两短，他们可不好跟理事会交代啊！正好我还没点菜，这是菜单，你们可以看看要点些什么。” 说完，他把放在桌上用一根绳子固定住的平板电脑交给了这三人。

“这是菜... 单？” 上条怎么也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平板电脑竟然是他口中的菜单，他宁愿相信店里钱太多了干脆给每位顾客发个平板玩玩。“莫非中国餐厅都是用这种平板来点菜的吗？”

“啊哈，那倒不是，其实在绝大多数的餐厅里，用手机就能够点菜付钱了。” 也许是为了配合自己说的话，他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自己的手机。这是中国那家著名的华为公司最新推出的 Mate 60 Pro 手机，绝不会错的！那 6.74 英寸的屏幕，四孔摄像头，昆仑玻璃，以及光亮中透出丝丝冷意的银色机身。这在学园都市，没个二十万日元（折合人民币约 10020 元）你就别想买了，而且这玩意还是有钱不一定买得到的，还得凭实力和运气。

正当上条望着这部陌生的手机发呆的时候，那位医生就问道：“虽然说你的骨折还没有完全恢复，不过吃点东西还是可以的。我特意点了三只烤鸭，算是一个见面礼了。”“三只？这怕是吃不完吧？” 上条惊讶地差点从座位上蹦了起来。“怕什么，反正我请客。再说了，你旁边不还有一位女生能够解决吗？” 医生半开玩笑地指了指茵蒂克丝。

“吃饭，就要讲究个荤素搭配，吃太多油腻的东西肯定对身体不好，所以我还给你们点了几个素拼和凉拌三丝，算是中和一下了。” 医生补充道。“前台旁边有自助区，你们想在那里加点什么水果配菜的都可以。” 这句话很有效果，立刻就让在座的某位女生心动了起来，她连忙从座位上起来，向着前台的方向走去。

不过几秒，桌子旁只有医生和上条两个人了，这话题自然也就放开了许多。望着茵蒂克丝离去的背影，医生笑着问道：“上条先生，这个女孩跟你的关系应该很好吧。虽然总感觉你们有时候在一起不是很和谐，但从本质上看，你们肯定是很好的朋友！” 上条倒是被这句话说得有点害羞了，连忙回答：“那倒不至于啦，只能算得上是普通朋友关系吧。” 说完，他反问了一句：“那，医生您有没有心仪的人呢？”

这下是后者有点羞涩地摇了摇头，喝了口水，缓缓说道：“没有，工作太忙了，没时间去谈恋爱。倒是你啊，虽然经常嘴上说着不幸，可桃花运却好，哪像我，呵呵。” 他自嘲地笑了笑。

医生接着说：“如果我没看错的话，这人把你当作她最重要的人，万一你有个什么，我们也不好跟她交代。” 上条注意到他用了 “我们” 一词。“而且，你确实也挺重要的。游走于科学和魔法两侧势力的你，是反抗暗黑实验的吹哨人，是为人民而战的自由斗士。可以说，你将来拥有的声望，可能比理事会的一方通行可还要高，毕竟学园都市 80% 的人口组成都是学生吗。” 上条内心已经觉得医生说的话越来越奇怪，但为了不打草惊蛇，他决定只是静静地听着。

“‘绝对能力者进化实验’的失败，已经让在背后为虎作伥的科技集团非常愤怒，为了能够掩盖这件事，他们不惜掩盖所有对他们不利的证据。而目标，便是勇于反抗这次试验的 —— 你。” 上条听到有人要杀自己，当场就吓了一个哆嗦，汗毛竖立，眼神紧紧地盯着医生。他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现在在他眼前的这位医生到底是什么人了。“你知道今天接你来中国的那架 C929，为什么会突然做出奇怪的姿态？当时，统括理事会竟然关闭了领空，任何飞机不准起降，否则一律击落。当时，在高空巡航的时候，突然有日本的战斗机说是‘误入’护航区域，差点就打起来了。当时就是为了怕被导弹袭击，才做出的那种举动。据说战斗机的副油箱都抛掉了^[1]。”

“你，你们到底是谁？你们怎么知道的？你们要干什么？” 上条这下彻底慌了神，想立刻站起来往外面跑，可腿部怎么也使不上力气，动弹不得。“反正你也跑不掉。现在，店门口那两桌，五个国安的；店员，七个国安的；外面还有几辆警车在巡逻。” 医生不紧不慢地回答道，“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些？因为，你是目前的重中之重。” 最后四个字几乎是抑扬顿挫着说出来的。一瞥，医生看到茵蒂克丝端着一盘盘水果回来了，立马换掉严肃的语气，转而笑着说：“哎呀，都怪我不好，明明吃饭了还谈这些。来，正好菜上来了，趁热吃！” 随后，一个机器人来到了他们的餐桌旁边，伸出了一个托盘，挨个地将他们点的菜送上来。

“我开动了！” 随着这一声声整齐的声音，三人纷纷开动筷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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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. 战斗机进入战斗状态时，需要抛掉副油箱以减轻重量，提升机动性。 ↩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