# 第七章 昭然若揭

虽说这餐厅环境挺宜人的，医生也竭力在跟他们谈笑风生，但是听过刚刚那些话的上条，怎么也说不出话，只是静静地吃着眼前的美食，丝毫不在意旁人再聊些什么。

他的眼神时不时死盯着坐在他旁边的医生，而后者则只是正常的吃饭，一边讲解着中国的各方面，看上去丝毫没有注意到上条。“...... 你们知道大多数游客第一次来到北京，一件要做的事就是去看每日天安门的升旗仪式，只有这样，北京之行才算是圆满的。所以，我明天陪你们去天安门看看。不过这升旗时间有点早，我查了查，明天太阳大概是...6：03 分升起，所以你们得起早点......”

谈吐之间，三人一顿猛吃，把三只烤鸭四碟素拼吃的精光，口角流油的坐在那喝茶。医生看着桌上这一碟碟空盘，笑着：“你看我说什么，刚刚好，要不然还不够吃呢！” 说完，他看了看这两个人，问道：“还有什么想吃的吗？没有我们就回酒店吧！”“没有了，总之多谢款待！” 上条终于开口说了句话，他这人毕竟平时都是省吃俭用的，第一回看到大鱼大肉，确实很难节制得住。

“那好，我就开车送你们回酒店吧！这样还能剩一笔打车费呢！” 医生倒也不含糊，直接提出了这个请求。有车能坐，何乐而不为呢？于是两个人交换了下眼神，立马答应了医生的请求。

医生的车就停在路边，是一辆 SUV，跟其它车一样的是，这 SUV 也是电动的。“这么说来，中国人都已经喜欢开电车了吗？” 上条问道。“确实，因为这电动汽车的优势太多了，既不污染环境，又没有什么噪音。最重要的是，现在的电动汽车的续航里程可是比传统汽车还要长了！不过，还是有一些汽车爱好者喜欢开老式汽车，政府也对此表示了理解，只要符合相关规定，也是可以上路的。” 医生一边发动引擎，一边说道。

“好了，请各位系好安全带，我们上路了。” 随着一声话语，这辆 SUV 缓缓地加速，驶出了停车位。
这一顿饭实在是吃的有点撑，坐在后排的茵蒂克丝在体内血液集中的作用下，躺在座位上，睡着了。医生通过后视镜，看着茵蒂克丝毫无戒备的睡姿，医生这才敢开口说道：“你对这个社会满意吗？”

“我很满意。” 上条说出了自己的内心话，“这里的科技竟然能够让普通人体验到。这在学园都市可不是这样的，技术所带来的明显体验只能在公众场合，办公室或者是科研基地才能感受得到。而且就我目前所看到的，人们的思想境界竟然都已经心系国家社会和历史了。相比之下，我们为了能够提升哪怕一点点能力值，都要花大把力气去拼命，去努力。我觉得，我们的差距就是这么被拉开的。” 说完，他叹了口气。“如果，我们一开始就像你们一样，我们的生活会不会非常美好呢？” 望着窗外一根根闪过的路灯杆，他再也没说话。

“说实话，我干这行这么多年了，见过许多形形色色的人，可没几个是像你这样，怎么说呢，就是特别复杂的。”“此话怎讲？” 上条惊异地问道。“根据我的观察，你总想是独自一人承担所有，不想让任何人为了你的事情而操心。但你却不是因为那一套伦理和公序良俗而挺身的，你完全是按自己内心的那一套想法来的。所以说你的意志坚定，不会被他人所轻易洗脑；但如果你开始就坚信错误的想法，那自然而然的也很难改正。”

上条惊了，这人仿佛比周围的其他人都还认识自己，但这可是才认识不到半天的医生啊！他怎么可能在这短短半天时间就能够这么透彻地了解自己。这要么是超级特工，要么就是长期呆在自己身边却没有发现的人。他右手悄悄搭在了门把手上，一边颤巍巍地说道：“你... 你到底是谁？你想干什么？”

“别想开门了，这个速度，门把手都已经锁死了，你要不就干脆直接从窗户跳吧。” 医生用近乎挑衅般的语气戏谑道。“可恶！” 上条的右手又缓缓地垂了下来，眼神死盯着这名医生。一瞬间，上条用尽了他最快的速度、最大的力气，使劲用右手握拳，向着医生的脸部砸过去。上条挥拳的速度的确很快，但后者掏枪的速度更快。挥拳只挥到一半，医生便从驾驶座右手边掏出了 5.8mm 版本的 92 式手枪，黑乎乎的枪口直瞪着上条那双眼睛。面对此景，上条只得缓缓收回右手，跌坐在座位上。而医生一边看着车，一边熟练地用着右手关掉保险，枪口仍是对着上条的头。

“要是我想杀你的话，你现在早就已经被抛尸荒野了。放心吧，我不是理事会派来的。相反，我是中国政府来保护你的。” 医生低声说道。“那你总得告诉我你的名字和你的职业吧，我总不可能跟一个神秘人在一起！” 上条已经不敢招惹眼前这个浑身都是谜一样的男人，小声喊道。“稍等，我请示一下。” 说完，医生按了一下不知道什么时候戴上的无线耳机，用极小的声音说了些什么。沉默了半晌，他才开口：“上面同意了。那我就不隐瞒了。我是中央军委联合参谋部情报局的付范谦。初... 也不算是初次见面了，请多指教！至于为什么我能够告诉你姓名，你猜也猜得到，肯定不可能是真的。”

“呃，我是...... 上条当麻，初次见面，请多指教......” 上条机械地念完了日本人特有的寒暄语，但由于在车里，要不然他还要当场鞠躬。“那啥，敬语就不用了吧，我跟你岁数差不了多少，这样会显得我比你老。叫我小付就好。” 付范谦轻率地笑了笑。“那，小付，你多少岁了？”“你小子，这就蹬鼻子上脸了是吧，我二十六了。”

“那，你工资一般有多少？” 上条问道。“这个保密，可以告诉你的是不交税，特别高。但一句话说得好，回报与风险成正比，所以我经常要进行非常惊险的任务，比如说保护你。” 他指了指后视镜中的几辆车，“看见了吗，那几辆车，上面全是特工，也是军委的。这下你知道你有多重要了吧。不夸张的说，你是整个学园都市最重 y 要的目标。那么，你现在有两种选择，一个是我们送你们回学园都市，就当什么都没发生；第二个，则是和我们合作，建设一个人人幸福美满的新学园都市，你会怎么选？你不止一次拯救过世界了，应该也不缺这一次了吧。”

这回沉默的时间有点长，夜晚时分亮起的路灯，光芒打在了两人的脸上，时阴时亮。

“原来这就是你们让我们免费旅游的代价吗？如果我拒绝呢？” 他问道。付范谦很惊讶：“那好办，我国便可以向学园都市报告你非法出境并把你移交处理，到那时，你恐怕得进局子里吃上一两个月的牢饭了。再坏一点，你可能就被赶回你的老家，吊销你在学园都市的户口，重回你那浑浑噩噩、混吃等死的生活。” 说完，付范谦抽出左手，用大拇指指了指后面睡着的人。“你应该不想让她担心吧？”

“你们！？怎么能够这样？要找我可以，别扯上茵蒂克丝！” 上条被这个下三滥的招数气了个够呛。“非常时期，要用非常方法。” 付范谦阴冷地笑着，回答道。“我最佩服的就是你这点，冒死也要保全他人不受伤害。跟我们这样在一线的国安人员一样，战斗在漆黑的战场，守卫着一方的平安。” 付范谦竖了个大拇指，“放心吧，只要跟着我们走，不光你，还有你最关心的人，都会没事的。” 上条气得后槽牙都磨得嘎吱响，但毕竟这是人家的地盘，他也不敢再有进一步的抗议，“这......”

付范谦仍旧把 92 式手枪指向上条，丝毫没有放松警惕，缓缓继续道：“别急，我们不会让你白干活，只要你乖乖听话，我们真的不会拿你怎样。而且，你要干的事情，对于你来说也算是轻而易举吧。反正你已经不止一次的为了别人，为了世界而奔走。这次，你应该也会选择挺身而出，救学园都市与水火之中吧？”

“再者，我们党好歹也九十几年的建党历史了，如何发动革命，如何建设一个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的国家，我们还不清楚吗？再看看你们的左派，从二战后，左派不是因为路线问题而内斗，就是面对反动势力而低头。把越来越多的同志划为反对派，站在人民的对立面，对内重拳出击，对外妥协让步，这就是你们这些群体为什么不能发挥中流砥柱作用的原因。”

上条苦笑了一下，只说了：“哎～”“我先道歉，我今天的言论有点过激了，但是我是恨铁不成钢啊。” 付范谦说道。“别，这不是你的错。我只是觉得，如果别人知道了中共支持，难免给人一种干涉内政的感觉。”“中国只是给予你们支援和方法罢了，至于你们采取与否，那是你们的事。”

不知什么时候，车内的收音机打开了，付范谦将频道调至中国人民广播电台中国之声的日语频道，调小音量至能够让这两人刚好听到的大小。“..... 今日上午，学园都市统括理事会召开新闻发布会，称将对明日举行的中日”

上条双眼惊讶地盯着付范谦，后者认真地开着车，只说了一句：“这是最后的斗争。” 上条只好被迫说道：“好吧，我接受了。” 没办法，自己的命运和性命全都在付范谦及背后国安的手里，只能先低下头装孙子。“放心吧，只要你好好跟我们合作，我们中国是不会亏待你的。” 付范谦看着后视镜茵蒂克丝那天真无邪的睡颜，颇有感慨地对上条说：“不说谈恋爱，光是能跟这人成为朋友，我都觉得我这人生值了！” 也许是上条保持了沉默，一瞬间，车里没有谈话声。付范谦瞅着这氛围不对劲，尴尬地 “呵呵” 几声，便认真地开着车。

此时，跨过茫茫大海，也有人在沉默不语地做着自己的事。